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卖棉花

2019/10/7 11:57:58发布113次查看
今日午睡醒来,懒洋洋地躺在床上,悠闲地翻看微信,无意中看到一篇关于鲁西南卖棉花的文章,让我眼前一亮,勾起了对小时候卖棉花的记忆,苦涩中夹杂着憧憬,泪水中夹杂着温暖,兴奋中夹杂着谜团。
豆腐汤
“金杞县,银太康,不如祥符一后晌。”家乡太康县自古就有种植棉花的传统。我小时候,家家户户种棉花,那是一家人主要的经济来源,尽管投入较大,尽管程序繁琐,尽管费力费时,但大家仍乐此不疲。
可不是嘛,乡亲们把棉花当成了摇钱树,手头一紧,就会拿棉花说事儿。
孩子结婚急用钱,会这样向亲戚朋友张口:“好不容易找了个媳妇,眼看好期到了,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散了呀。帮一把吧,等到棉花钱下来,不吃不喝也得还您!”
房子竣工钱不够,会这样向建筑工头保证:“没想到七七八八花超了,工钱暂时凑不齐,总不能让您白干呀。先宽限几日,等到棉花钱下来,不还钱,你把房子给我扒了都中!”
看病抓药手头紧,会这样向乡村医生央求:“要说看病抓药真不该赊账,但现在手头紧,病又不能耽搁。先记上账吧,等棉花钱下来,我一溜小跑给您送来中不中?!”
话说到了这个份上,又都是乡里乡亲的,富裕人家就不好意思再拒绝,谁还没有个马高蹬低的时候呢,况且大家伙心里有底,卖了棉花,准能把钱还上,不如做个顺水人情,于是就慷慨地伸出了援手。
种棉苦,种棉累,卖个棉花更受罪。那时候,棉花是战略物资,不让私人买卖。一个乡一般只设一个棉花收购点。太康县的收购点,也就是花厂,挑肥拣瘦,压级压价;而临县柘城的收购点,不但价钱高,而且态度好;不但预备茶水,而且中午还提供免费面条。所以大家都争先恐后到柘城县去卖棉花,或申桥,或李原,或邵园,或铁关,最远的穿过县城,一口气能跑到小吴乡。
眼看大量的棉花卖到了外县,太康县朱口镇花厂起了急,迅速成立了“小分队”,把守关口,围追堵截,逮住到柘城卖棉花的,或当场没收,或贱价处理,或拳打脚踢,一时间阴云密布,白色恐怖习卷而来。
俗话说赔本的买卖没人干,杀头的生意抢着做。尽管到柘城卖棉花充满了风险和挑战,但为了多收三五头,为了那一斤几毛钱的差价,大家仍千方百计把棉花卖到柘城。
俗话说,兵来将挡,水来土掩。乡亲们昼伏夜出,与“小分队”斗智斗勇,打起了“游击战”:凌晨三点钟就起床踩点,侦察到村头无“小分队”把守,就开始行动。一声口哨,十几人个,十几辆自行车,每人载着百十斤重的棉花包,悄无声息,“敌后武工队”一般,一溜烟冲出了村口,往柘城县伯岗乡贺大庙或张宁村的方向奋力冲刺。一入柘城地界,进了安全区,大家才敢稍稍喘口气,放慢了车速,说说笑笑,唧唧喳喳,继续前进。
由于路途遥远,由于负重前行,由于充满风险,大多数年小伙子不愿意跟大人们一起去柘城县卖棉花。如果说勉强想去一趟两趟的话,唯一的诱惑,恐怕就是柘城县西关那家豆腐汤小店了。
记忆中的那家小店,两间低矮起脊的瓦房,三个脚不连地的师傅。房前撑起一块篷布,棚下放置五六张餐桌。一个烧饼炉,炉红彤彤;一口大铁锅,热汽腾腾。豆腐汤五毛钱一碗,热烧饼两毛钱一个。纵使你胃口再好,吃得打嗝,也不过两块钱。这个价钱,是卖了棉花、腰包渐鼓的乡亲们舍得吃也吃得起的美味佳肴。这个小店,就成了俺村人卖棉花途中必去的早餐点。
你瞧,那一碗刚出锅的豆腐汤,薄薄的十来片老豆腐,细细的三五根黄花菜,粘粘糊糊的面筋,清清爽爽的汤水,端到你面前,浇上一勺陈醋,淋上几滴香油,放上一点辣椒,掌上几撮芫萃……那种香香的、麻麻的、辣辣的味道,怎不让这帮平时足不出户的庄稼人赞不绝口、回味无穷呢!
后来,参加了工作,跑遍了半个中国,尝遍了山珍海味,过足了美食的口福,但却时常想起卖棉花途中那个豆腐汤小店。几次到柘城故地重游,四处打听,寻寻觅觅,再也找不到那家小店的踪影,再也喝不上那种味道的豆腐汤了。
想 哭
想起卖棉花,常常想起学哥;想起学哥,常常有一种想哭的冲动。
我有一个干娘牛宋氏,是我的接生婆。她有三个儿子,二儿子小名叫学,比我年长十几岁,我喊他学哥。
那时候,农村时兴早定婚。十二三岁时,学哥就开始为我张罗亲事,领着我没少相亲,没多久,就跟他的表妹定了婚。从此,逢年过节,他就陪着我走亲戚,教我如何说话,怎么应酬。尽管那段姻缘最终无疾而终,但学哥对我的那份浓浓亲情,让我咀嚼至今。
记得十五六岁时,我第一次外出卖棉花,就去了柘城县小吴花厂,那是距俺家最远的一个收购点,大概相距三十公里。那一次,结伴而行的十几个人中,就有学哥。
卖完棉花,领了钞票,天已经擦黑了。由于路途遥远,大家饭也顾不上吃,就骑上自行车,急急地往家赶。由于我年纪小,体质弱,加上折腾了一天,饥肠辘辘,蹬车三五里,就大口喘气,大汗淋漓,慢慢与大家伙渐行渐远,拉开了距离。那当口,前不巴村,后不着店,道路坑坑洼洼,四周一片漆黑,仿佛置身人迹罕至的荒岛。那时节,黑暗无边无际,心里没着没落。那种感受,就两个字,想哭,因为心里充满了恐惧。
就这样,我一边强忍泪水,一边拼命追赶。大约又骑了半里路,突然发现前面有一个黑影,走近一看,是学哥。他看见我,很是兴奋,喘着粗气说:“骑着骑着,发现少个人。喊你,你也不应。我就知道你掉队了。早晚都是到家,咱不急,慢慢骑,我陪你。”见到他,好比黑暗中遇到一盏灯塔;听了他的话,犹如粘稠的心里闪过一丝丝亮光。那种感受,还是两个字:想哭,因为心里充满了温暖。
大概二十年前,学哥因家庭琐事喝农药自尽了,撇下孱弱的媳妇和四个孤苦的孩子,生活艰苦备至。全村人为之摇头,我也因此叹息。
大学毕业后,我从乡下跑到省城里,再也没有卖过棉花,况且家乡也早就不再种植棉花了。但每每想起卖棉花的往事,就会想起学哥,就会想起他陪我相亲的往事,就会想起他在卖棉花途中给予我的亲情。那种感受,还是两个字:想哭,因为心里充满了痛惜。
谜 团
想起卖棉花,心里总有一个谜团,至今没有解开。
那时候村里人大部分都去柘城卖棉花,但也有例外,每当棉花少了,或者查处严了,也会到附近的朱口花厂卖。
记得那是1990年的深秋,我从长沙毕业归来,在家等待分配工作,因为闲暇无事,卖棉花的任务,大都落到了我的身上。
那一次,与族侄等福一起到朱口花厂卖棉花。
由于怕压级压价,由于怕排起长龙,从不爱求人的我,在等福的鼓动下,抱着试试看的心情,找到了初中同学顾崇新。那时候的他,刚刚分到朱口花厂工作,工资高,待遇好,是同学们羡慕的对象。
久违的顾崇新很是热情,手拉手把我们领到了办公室,喝了一瓶汽水,抽了一支香烟,听了我来意说明,他爽快地说:“走,我领着你俩去,不用排队。卖了棉花,你们就直接回家吧。我太忙,就不请你俩吃饭了。”
“果然是熟人多吃四两豆腐,有个在花厂工作的同学,真爽!”跟着顾崇新前往过秤点的路上,我一边走,一边感慨,不由得喜出望外。
“在家秤好的五十三斤,怎么变成了六十斤。”过了秤,领了钱,走出花厂大门,我不由得十分纳闷,自言自语道。
“奇怪了,每次卖棉花,都会少上三斤五斤,这次却多了六斤,真是烧了高香!” 回家的路上,等福也满腹狐疑地对我说。
“是秤坏了,还是看秤的人喝多了……”
“我问了好几个人,同一杆秤,都说还是不够秤……”
“难道是故意给咱俩抬高的,但这也不是我同学亲自过的秤呀……”
“你同学面子恁大吗?在办公室咋没跟咱说明呢?!”
一路上,爷儿俩你一言,我一语,议论风生,兴奋得不得了,但最终还是百思不得其解。
回到家,等福兴致未减,请我喝啤酒,眉飞色舞地说“叔,我这是沾了你的光了,不排队,还多卖了几十块。今儿个,咱爷俩喝个痛快!”
俗话说三十年河东,三十年河西。不几年,花厂倒闭,顾崇新辞职下海,四处打工,日子过得紧巴巴的。几次见他,竟没有想起问问这件事。
有朝一日,见了老同学,我得问问他,让他解解这个谜团,到底是咋回事?他还记得起这档子事不?!(牛励耘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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